艾丽丝

【双慕容】【水仙】长生劫

林斐:

*食用说明：小学生文笔，人物ooc的地方请见谅。

*PS：预祝马老师春晚表演成功w

（一）

“慕容白。”

“谁！？”山洞里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慕容白心下一惊，他踉跄着起身将自己的长剑抓在手里，刚才对付虎妖时已经耗费了他不少精力，若是此时……

来人似乎察觉到了慕容白的小心应对，不由得轻笑出声:“别担心，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。”

“你是何方妖孽？”慕容白戒备的盯着眼前的人形‘黑影’，目光落在了对方的面具上，“遮遮掩掩的，想来也算不得什么光明磊落之人吧。”

“我是谁并不重要。”眼前人像是丝毫不在意慕容白对自己的看法，“重要的是，我可以帮你解除慕容家世代的诅咒。”

慕容白没有回话，握剑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些。

“想想刚才吧——你拼尽力气保护着的村民是怎样对你的？他们每个人都会活的比你长。而你呢？一个短命鬼却要耗尽心血去护着他们。你以为，真的会有人领你的情吗？”

“那又怎么样？我慕容家世代镇守石牛镇……”

“够了！”黑影历声打断慕容白的话，“问问你自己的心吧。你真的愿意保护那些贪生怕死的懦夫吗？别管那些愚人了，来同我一起修炼长生之法吧。”

慕容白看着黑影伸过来的手，把剑收回了剑鞘里，然后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白袍。

“我发现爱戴着面具说话的，无论是人还是妖，智商普遍都比较低。”没等黑影反应过来又补了一句，“别想了，说的就是你。”

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。

只剩下一个气急败坏的影子在原地跳动着。

（二）

慕容白第二次见到那个奇怪的影子是在自己的书房里。

彼时有人误闯了石牛镇的地下阵法，等他赶到时紫金葫芦已经出现了异状，无奈之下他只好将葫芦带了回来。

不知是何人闯入阵法，若是无意还好，怕只怕有心人故意……

慕容白凝神，抬手结了个法印。

需尽快封印这魔物。

可他低估了诅咒对自己的影响。

“慕容白。”

“……怎么又是你？”慕容白抬眼看向立在自己桌前的‘人’，然后惊奇的发现黑影似乎比上次相见时更具实体了一些，“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？”

“我？我是你的愿望啊？你执念太深，所以便产生了我。所以——”

慕容白挑眉，“所以什么？”

“来同我一起修炼长生之法吧。”

……

“我现在相信你是一个执念了。”慕容白按了按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，“因为你只会说这一句话。”

“那你愿意同我……”

“我不愿意。”慕容白斩钉截铁地打断黑影还未说完的话。

“为什么？”黑影尖声质问，“你明明比任何一个人都想要活下去，否则，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？”

“你不懂。”

“我不懂什么？我是你的心，我知道你的一切想法，我……”

慕容白摇头，“你说的对，我是想活下去，甚至想比旁人活得更久，但也要分用什么方法活下去。我慕容家行事向来光明磊落，若非要以千万人生命为代价，那我又何必苟活于世？”

黑影冷哼一声，“随便你。”

（三）

此后的日子里，慕容白习惯了身旁黑影的存在。并且他发现有黑影在身边陪着，其实挺解闷的。

“喝酒吗？”

黑影接过慕容白递过来的酒坛子，“想不到修仙之人还会喝酒啊？”

慕容白斜了黑影一眼，“我不光喝酒，我还吃饭呢。惊奇吧？”

“那有什么可奇怪的？你一介肉体凡胎，自然是要吃饭的，可却不是每个凡人都会喝酒。”

慕容白灌下一口酒，“也对。普通人维持温饱尚且不易，哪里有闲钱喝酒。”

一时相对无言。

“你日子不多了。”黑影打破了沉默。

慕容白低笑一声，“晦气。”

“可是你……”

“生死由命。人都会死，我也只是比他们……早了一些而已。何况我早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。”慕容白摇晃着酒坛子，“不过……还是有些不甘心罢了。若我不是慕容家人，仗剑天涯，寻一知心人相伴身侧，阅尽天下秀丽风光，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。”

“若你不是慕容家人，你也不必受诅咒命数困扰。”

“可惜……我是慕容白。”

“如果你愿意同我一起修炼长生之法，你就不必死了。可你不愿意，那我也就不再提了。”

“不提，咱们喝酒！”

（四）

又是在书房。

“你喜欢这个姑娘？”黑影好奇地看着案上还未收起的画卷，画上的少女笑得温婉含蓄，一双杏目七分含情。

“不喜欢。”干净利落的回答。

“那你干嘛画她？”黑影鄙夷地看了慕容白一眼，“口是心非。不过也是，横竖你都快死了，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口好，免得伤心。不如我做个好心人，替你把画丢了吧？”

慕容白把画卷好，“给你。”

“算了。”黑影没有接慕容白递过来的画，“没劲。”

“那烧了吧。”慕容白顺手掐了一个诀，画瞬间便化成了灰烬。

“说起来，”慕容白审视着面前愈发真实的黑影，“你摘了面具，是什么样子的呢？”

“你真想知道？”

慕容白点头。

“那好吧。”黑影说着脱下了面具。

慕容白看着那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，却并没有流露出惊异的神情。

“原来和我一个模样。怪不得你成天带着个面具。你说我叫你什么名字好呢？”慕容白陷入了思索，“小白怎么样？”

“不要。”

慕容白瞥见黑影发青的脸色，“不喜欢吗？那小黑好了。”

“无聊。”

慕容白哈哈大笑起来。

（五）

虎妖再次作祟时，正赶上慕容白旧疾复发。他知晓的时候已经耽误了不少时辰

“你不能去。你这副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。若要与那虎妖竭力一战，输赢暂且不论，你能否撑到最后，都是未知。”

“可我必须得去。那是我职责所在。”慕容白错开拦在自己身前的黑影，向镇中的方向走去。

“对了，”慕容白突然回过头，“你是我的心魔，我若死了，你是不是也要魂飞魄散？”

“那自然。”

慕容白点点头，“我走了。”

黑影望着眼前逐渐消失的白色身影，咬咬牙化作一团黑气跟了上去。

 

慕容白赶到的时候，镇子早已一片狼藉。人们仓惶地逃离这片曾经安乐的土地。凄厉的叫喊声在巨大的慌乱中显得微不足道起来。

慕容白逆着人流独自走到了镇子中央，提起剑指向虎妖。
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
剑锋闪着清冷的光，一袭白衣身籽挺拔却难掩病容。

手里的剑轻巧地挽了个剑花，慕容白飞身而上，与虎妖打斗起来。

“太慢了，太慢了，太慢了。太弱了太弱了，你太弱了。”虎妖的话如同索命符一样响起。

慕容白本已是强弩之末，一个晃神间，到底是让那虎妖抓住了机会。

“你心神不宁、犹豫不决、破绽百出、自身难保。”随着虎妖话音落下，慕容白终是不敌，狠狠地摔了不去。

慕容白挣扎着想要爬起来，一旁躲藏的村民瞧见了哆嗦着想替他把剑拾起来，却在看见虎妖向他们走过来时退却了，如受了惊吓的兔子般头也不回的逃到了远处。

虎妖走到慕容白面前，单手拎起慕容白，任凭他无力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。

“可笑。”虎妖嘲讽道，“你还在等什么？瞧瞧你身后的那些人吧——瞧瞧他们贪生怕死的样子。你有能力的时候，他们恨不得把你捧上云端。现在你不行了，快要死了，却连一个愿意拉你一把的人都没有。”

说完还惋惜似得摇摇头：“可怜人。”

慕容白环视四周，村民们怀疑的目光映入他的眼中。

“慕容公子怎么了？” “他就快不行了……” “他死了，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……”

天地不仁，当断则断。

“慕容白，你守护这帮庸人，何苦呢？你又不欠他们的，是他们欠了你的。”

“别说了别说了……求你不要再说了！”

“既然你做不了决定，那不如我来帮你——”

慕容白眼底一道幽芒闪过，白虎眼前一花，回过神来的时候，慕容白的剑已经插在了自己的胸口。

“这就对了，慕容白。”

慕容白怔怔地立在原地，不知在想着什么，直到眼前的混乱将他拉回现实。

“别打了，我带回去。”

（六）

山洞里的烛火忽明忽暗，慕容白正双目紧闭坐在石台上疗伤。

“你受伤了。”黑影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。

“不用你管。”

“我是在帮你！你没有看见吗？那群凡人，根本就不在意你的死活。别管他们了——毁掉封印，放出黑魔气。和我一起长生不老，有何不好？”

“闭嘴。”慕容白打断心魔，“乱我心者。早知道就该趁早斩杀了你，也免去今时诸多祸端。”

“慕容白，别骗自己了。”心魔怒极反笑，“你何必做出这种高高在上普渡芸芸众生的姿态呢？问问你自己的心吧。这么多年来，你可曾按照自己的意志活过？”

“你说你想仗剑天涯赏天下美景，我陪着你。”心魔欺身向前，伸手抚上慕容白的脸庞，然后一点一点下滑，“顺从自己的本心吧。”

“你——”

“别说话。”心魔伸手解开慕容白的外袍，“我说过，你我本为一体。我很清楚你心里的想法。”

慕容白只觉自己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，他一把抓住心魔不断作乱的手。

“别动。”

“怎么？”心魔将面具解下丢到一边，“你难道不想要吗？这二十多年来，一定特别孤独吧？今后，就让我来陪着你吧。我们两个一起长生不老，肉体成圣。”

“够了！”慕容白捏起心魔的下颌，将其压倒在石台之上，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

“哦？”心魔用手指勾画者慕容白的唇形，“别压抑自己了。”

水池里倒映着的两个身影交织起伏，惊散了一片游鱼。

（七）

“慕容公子。”小美拦住慕容白的去路，“大锤他真的不是内奸。你能不能放了他？”

“让开。”

“我可以替他解释，他……”

小美话还没说完，一柄长剑先架到了她的脖子上。

“我最讨厌的，就是你们这帮多事的凡人。”

“慕……不对，你不是慕容公子！你是谁？你把慕容公子怎么样了？”

“你关心他？”小美颈上的剑贴得更紧了些，“那你为什么不帮他？”

“我……” “小白，住手。”

两个声音同时响起。

“放开她。”慕容白开口。

心魔仿若充耳不闻，一青一白两个身影对峙着。

“放开她，我不想重复。”

心魔冷哼一声，收起长剑，把人推向慕容白，转身走了。

“让你受惊了。”慕容白把目光移向小美，“你的那位朋友，我已经放了，你可以去找他。”

“那你呢？”

“我？”慕容白抬头看向远方的黑云，“阵法已经启动了，我要去阻止他。就此别过吧。”

（八）

万籁俱寂。

（九）

故事的最终，慕容白义无反顾的挡在了众人面前。

“对不起。心魔因我而起，也只能因我而亡。”

“纵横荡魔邪，一剑斩群妖。”

年幼时笨拙练剑的稚儿身影于此刻的慕容白重合在一起。

有镇妖者，复姓慕容。

承祖辈遗志，守一方安宁。

他做到了。

只是这世上再无慕容白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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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话：结尾似乎有些仓促哈……没办法，我是武打小苦手，电影里慕容白和大圣的打斗部分还是很精彩的，只可惜我无法用文字还原出来，于是只好略过。嗯，最后感谢我的炕戏指导 @白木念执